Chapter 11#
老柯要开始追求踢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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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tis认真贯彻落实了Johnny“前辈”说的“按照他追求你的方式追求他”的准则，行动力惊人的未来总裁起了个大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的T.J打了个电话。
睡梦中的T.J迷迷糊糊地把电话接起来，哼哼唧唧地“喂”了一声，这边捏着自己衬衣袖口的Curtis立刻回道：“T.J，来接我上课。”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起来，Curtis当即乘胜追击，马上又补了一句：“顺便把早餐买好。”然后扯着袖口的皱褶紧张兮兮地等着。
“神经！”还没睡醒的T.J带着小奶音黏黏糊糊地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到了床下。
Curtis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点的，毕竟每次早上起床的他接到T.J的电话都会乖乖地买了吃的开车去接人，经过一番快要把袖子扯烂的冥思苦想之后，他还是放弃了，一个电话给Jack打了过去。
电话是Johnny接起来的，他信誓旦旦地说Jack没在，接着Curtis便在窗口看到了楼下草坪上一手牵着狗，一手拦着Jack不让他抢手机的Johnny。他叹了口气，把刚刚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得到的建议只有一句话：“坚持就是胜利！”
恋爱经验为零且因为心慌意乱导致智商直线下降的Curtis像得到了一剂强心针，从刚才被骂“神经”的挫败之中清醒过来，昂首挺胸地给自己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打扮的像要出门走红毯似的，开车冲向唐人街买了一份早饭之后飞速赶了回来，然后拎着袋子直奔T.J的宿舍，“嗙”地推开门，看到了里面叼着牙刷，穿着睡衣，脸还没洗，眼睛都没睁开的T.J。两个人杵在门口对视了几秒，突然惊醒的T.J恐慌地冲进了浴室里，又是“嗙”地一声把Curtis隔在了门外。
Curtis眨巴眨巴眼，转身把门关了，坐在T.J的桌子前等着，觉得心里不安，又给Jack发了短信求救：“他把自己关进厕所了，为什么？”
很快，便收到了回复，先是一串电话号码，接了一句话：“这是Johnny的电话，有问题可以问他。”
紧接着又收到一条：“嗨！兄弟！我是Johnny，你对他做了什么？是不是太凶了吓到他了？”
Curtis没空多想青春期少年Johnny吃醋的时候耍的小把戏，老老实实地回复：“没有，他看了我一会儿就躲起来了，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还没出来。”
“肯定是你总板着脸太吓人了，多笑笑。”
“可我一直是这样。”
“你现在在追求人家，老是一副老子最酷的嘴脸和下山抢压寨夫人的土匪有什么区别，还有，把毛线帽子摘掉。”
Curtis条件反射地摸摸头，这才想起现在是秋天：“我没带。”
“以后也别。”
Curtis终于意识到了Johnny的敌意，很识趣地不再回复，顺手拿起T.J桌上的小镜子照起来。镜子里的男人（自以为）精心打扮过，英俊是肯定的，但因为习惯性的皱眉动作和毫无笑容的脸让他看起来总有种苦大仇深的沉重感，他突然觉得那个讨人厌的Johnny说的对，自己的确该多笑笑，便扯着嘴角对着镜子练习起来。
早起受了惊吓的T.J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把自己收拾成平时那个光鲜亮丽的万人迷之后，给自己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终于有勇气趾高气昂地从厕所里走出来，一出来，看到对着一个小镜子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Curtis之后，又给吓回了厕所里，一番冥思苦想之后，掏出手机给Jack发了短信：“Curtis疯了！”
正在课堂上烦闷地算着自己小金库余额的Jack顺手回了一句：“追你呢，忍忍吧。”
“他现在在我房间里对着个只有他一个下巴大的小镜子笑呢！！！好像还刮胡子了！！”
“呃……那问题是有点严重，你等等。”
Jack放下笔，把旁边撑着下巴看着黑板傻笑的Johnny拍醒：“你和Curtis说什么了？”
“让他多笑笑，别带毛线帽子。”Johnny老老实实地回答。
Jack眯起眼睛想象了一下没了胡子的Curtis不带帽子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样子，瞬间寒从胆起，吓得激灵了一下，又有点幸灾乐祸，看好戏似的赶紧给T.J回复：“笑容是最美的语言：）”
厕所里的T.J差点砸了手机，深呼吸了一阵才推门出去，看着对着自己努力地皮笑肉不笑的Curtis一时说不出话，半天才吐出来自己在厕所里冥思苦想了好久的话：“你来干嘛？”
“给你送早餐，”Curtis指指放在桌上的袋子，腰板挺的笔直，虽然笑着，却依然没改了那副硬邦邦的语气，“把你的课程表和教室给我。”
“不给，”T.J没控制住表情翻了个白眼，想着眼前这人在商场游刃有余地和人谈生意打交道的时候可比现在圆滑温柔多了，心下一阵不爽，“出去。”
“不走。”Curtis稳稳地坐在原地，恢复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随意。”T.J松了口气，一阵风似的拿走Curtis面前的餐盒坐到了另一张桌子边沉默地吃起来。
Curtis想了想，拖着凳子坐到了T.J身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T.J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边吃边玩手机。
房间里静的出奇，便导致Curtis的肚子“咕噜”那一声特别刺耳，T.J放下手里的勺子：“你没吃饭？”
“吃了。”Curtis心里悔，后悔只想着给T.J买吃的，忘了自己填饱肚子，现在这副场景，让他恨不得把脸扎进电脑桌里。
“不好吃，”T.J嫌弃地把手里吃了一小半的早餐推到Curtis面前，“你自己吃去吧。”
“我吃过了。”
“那就扔了呗。”T.J耸耸肩，满脸不在乎，然后麻利地起身：“记得锁门，还有，别跟着我！”走两步又回头，“小心我揍你。”
Curtis不是傻子，自然知道T.J的意思，满心暖意，喜洋洋地拿起T.J剩下的饭塞进了嘴里，吃了两口，又惆怅起来，因为这早餐，的确很难吃。
吃了一顿难吃的剩早饭的Curtis委屈巴巴，腿跑了，脸丢了，现如今站在宿舍楼下，发现T.J也找不到了，人家还死活不接他的电话，郁闷地不行。
正巧Johnny和Jack路过，Curtis气势汹汹地跑上前，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是要打架的。
“早上好！”
“不太好，”Curtis很实在，“你知道T.J的课程表和教室吗？”
“你不要乱说话哦，”Johnny赶忙撇清关系，拉起Jack的手伸到Curtis面前，“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心里只有他一个，课表也只背他一个人的。”
Jack瞥了Johnny一眼：“我下节课教室在哪？”
“呃……”Johnny傻了，鉴于他的不操心原则，自打上大学开始便一直和Jack选的一样的课，课本照着Jack拿，上课跟着Jack走，他要能记住就有鬼了。
“你不会要做每间教室挨着找这么狗血的事儿吧，”Jack不再搭理Johnny，看向Curtis，“那样有点弱智你知道吧？”
Curtis无言，还是Johnny提醒他去登录T.J的账号下载课表才想起来道谢，可回屋打开电脑又犯了难，因为他根本不知道T.J的密码，从生日试到护照号码，半个小时过去也还是登陆失败，最终，抱着试一试和期待的心情，厚着脸皮把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然后成功登陆了。
活了快二十年的Curtis第一次有了少女心泛滥的虚荣感，红着脸飘忽忽地把课表打印下来心满意足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喜滋滋地往教学楼走去。
趴在桌上神游的T.J一抬头，就看见Curtis大摇大摆地从教室门口直奔自己而来，身边刚睡醒的同学一个哈欠没打完，看这人大爷似的盯着自己，便立即抱着课本和书包往外挪了半米，Curtis也不客气，七拐八拐地挤进来贴着T.J坐下。
“你又来干嘛？”T.J把语气里的暗爽压下去，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对……”Curtis瞥了一眼T.J的课本，“大学生就业心理学感兴趣，上网查了教室过来旁听。”
“哦。”
“T.J。”
“干嘛？”
“我喜欢你。”
“……”
“真的很喜欢。”
“我真没看出来，还有，喜欢我的人多了，你这样的告白我每个月要听几百次。”T.J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不让此刻的自己看起来像个心花怒放的痴汉。他生气了，很生气，至少曾经是，现在，装也要装出个心灰意冷的样子。
其实早在知道眼前这人反抗家里悔婚开始，T.J就原谅他一半了，毕竟是喜欢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当初他和Curtis分开，确实是认真的。那时候的Curtis太混蛋，现在想起来T.J还是觉得生气，可真正深爱的人在面前服软认输，乖乖改正错误的时候，他又哪还记得住那些委屈呢，满心满眼都只有这人的优点了。
想到这，T.J更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憋着生理性眼泪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也太贱了。”
以前Jack说过，T.J就像只没心没肺的小傻狗，不论Curtis怎样冷淡他，只要之后对他摆摆手，他就会不计前嫌地摇着尾巴飞扑上去。当时的T.J竭力反驳，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要把被Curtis践踏了的自尊夺回来。
“我错了。”Curtis刚想继续，就被教授点了起来，年轻的女老师笑眯眯地指着黑板上凌乱的犯罪现场的照片，问他能从图里看出什么线索。
Curtis憋了一会，挤出一句：“找工作……被竞争对手……仇杀了？”
老师的表情有些微妙，无语地示意Curtis坐下，后者这才看到黑板上明晃晃写着的《犯罪心理学》。
“上课总该把书带对吧……”
“你不是突然对大学生心理学感兴趣么？到这个教室来旁听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Curtis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模式适合自己，“我查了你的课表。”
“你像个心理变态的跟踪狂。”
“我本来想问Johnny，因为他追过你，但是Jack在旁边，所以他不承认有你的课表，可我以前见过他来你的教室上课，所以他肯定有。”
“什么时候的事？”
“上学期刚开学那会儿，”Curtis的语气里有些嫌弃，“对你不怀好意的人太多了，一个个像跟踪狂一样，我很早就注意到了。”
“你嘴里那些对我不怀好意的人至少在上个学期就知道我每天有哪些课了，”T.J开始收拾书包，“而且我要提醒你，你和他们半斤八两，跟踪狂先生。”
“我没有跟踪你，我登你学籍账户了。”
“什么？”
“还试了密码。”
“……”
“还成功了。”
“闭嘴！”
“你的密码是我生日。”
“别说了！变态啊你！”
“我还有机会，对吗？”
“我把我的密码也设成你生日了，学籍账户，社交网络密码，银行……”
“喂！”T.J捂住了Curtis的嘴巴，紧张兮兮地环顾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松开手，“大庭广众说自己银行卡密码，你是不是傻啊！”
“银行卡密码不是你生日，”Curtis趁机握住T.J的手，声音压低，“是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日子，我永远不会忘了那天。”
“我们从没在一起过，所以谈不上分手，”T.J被Curtis握的掌心冒汗，猛地把手抽出来，“别自作多情。”
“好吧，”Curtis有些尴尬，把手收回来，“那就说……是你甩了我那天，如果不是那天我永远不会明白原来和你比起来，我曾经在乎的一切都那么微不足道。”
“你回家看言情小说了吗？”
“没有。”
“谁教你说的这话？”
“那不重要，但它是肺腑之言。”
“Jack教你的？”
“不是。”
“Johnny？”
“……”
“再见！”T.J怒气冲冲的道别伴着下课铃砸过来，Curtis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人便跑走不见了。
Jack听说Curtis蹲遍了T.J的教室也没找到人，有些同情他，和Johnny一说，立刻被对方以吃醋为由按在床上结结实实地吃了顿豆腐，怄气抢了他的车钥匙，软着两条腿带着狗跑了。
拖鞋特别喜欢坐车兜风，虽然腿短屁股大，依然坚持着趴在床边吐着舌头兴高采烈地流口水，Jack便放慢速度，在外面漫无目的地乱转，偏偏这一转，遇到了摇摇摆摆在街上溜达的T.J，远远看去，落魄的像失足少年似的。
“上车。”Jack放慢速度，不疾不徐地和他并排前行。
“不上，上车看你和你家小狼狗秀恩爱啊？”
“他没在。”
“我想散步。”
“就当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稳定出份力，”Jack看看表，“快十点了，你就这样醉醺醺地在黑夜里瞎跑容易诱发犯罪，有点社会责任感好吗？”
“不好。”
“欠揍？”
“你怎么对我那么凶啊！我比你小一岁！不能慈祥点吗！”
“你知道几年前这条路上死过人吗？有个像你一样刚喝完酒一个人瞎跑的男孩被人挖掉眼睛，割了舌头，脚趾骨被一节一节地砸碎，身上用刀刻满了奇怪的图案，浑身上下一块好皮都没了。”
T.J放慢脚步，低着头磨磨蹭蹭往前走。
“而且刻完图案还不满足，凶手揭开了他的头皮，往里面灌了开水进去，最可怕的是，人们在泥巴地里找到这个男孩的时候，他还活着，站不起来，也看不见，还不能呼救，留着血无助地满地乱爬，”Jack又看看表，“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自己慢慢溜达吧，再见！”
“你等一下！”
“干嘛？”
T.J手脚麻利地爬进小别克，系上安全带闷闷不乐地坐在副驾驶看着Jack。Jack也不说什么，车子慢悠悠地开着，暗暗盘算身边这人什么时候会憋不住先开口提他和Curtis的事。
“Jack？”
“恩？”
“你有兴趣当我男朋友吗？”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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