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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做日常！”Loki一边尽力无视Sam“放狗咬他啊！Clint！”的咆哮，一边不耐烦地对着耳机发牢骚。
“因为他骨折了，输出基本靠吼。”Tony的声音伴随着“咔擦咔擦”撕薯片袋子的声音传来。
“而且我骨折是因为有个大脑门趁我喝醉酒意识不清的时候强行告诉我我是螃蟹。”Bucky插话，听上去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
“你骨折，是因为有个用腮帮子思考的蠢货居然真的相信自己是螃蟹！”Loki砍死最后一个人，活动了一下手腕下线了。
“Loki，Steve说假期想去海边转转？你觉得怎么样？”Thor拿着ipad推门进来。
“他也不怕他家断了钳子的螃蟹被海浪拍死！”Loki翻了个白眼，接过哥哥的ipad开始挑酒店。
“小宝贝儿！”Sarah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吓得Bucky火速扣上笔记本钻进Steve怀里假装看电视。自从刚回来那天被Sarah看到自己打着石膏坚持奋斗在一线，边嗷嗷喊疼边打怪的伟岸身姿之后，Bucky就被禁止打游戏了。
推门而入的Sarah看到两个儿子开着空调窝在床上腻乎乎地贴在一起看电视的美好画面，脸都快笑出花儿了，把手里端着的一个比Bucky脸还大的李子派递给他，Sarah摸了摸他的小卷毛：“要吃完哦宝贝！看你瘦的！”
“谢谢妈妈！”Bucky接过派，甜甜地在Sarah脸上亲了一口。
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儿子，Sarah满意地搓了搓手：“挺好……挺好……”感慨了快一分钟“挺好”之后，终于是恋恋不舍地说：“你俩好好玩儿吧！妈妈去买吃的！”然后关上门走了。
Bucky把派捧在怀里，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身边的恋人，自从放假开始，Sarah每天都像对待怀了三胞胎的孕妇一样给自己喂食，因为这位慈爱的妈妈明显是觉得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宝贝现在不仅断了胳膊，还骨瘦如柴的，一定是在学校吃不到好吃的！必须要趁孩子在家好好给他补一补！所以一个上午三个小时里，她已经像个人形大冰箱似的端了满满一大桌子吃的出来。
刚开始Bucky还很开心，因为Sarah的厨艺简直好到可以拯救世界，其实Bucky从小就喜欢来Steve家蹭饭，蹭完午饭蹭甜点，蹭完甜点蹭晚饭，蹭完晚饭再蹭夜宵，然后自己的妈妈就会非常不好意思地跟Sarah道谢，再在周末带着自己和Steve去游乐场或者水上乐园玩一整天。
可是再好吃的东西也挡不住有限的胃，从Sarah端上来一大盆奶油汤的时候Bucky就已经快撑吐了，他看着那个盆回忆了半天小时候有没有见过Steve用它洗澡，但是看着Sarah充满期待的双眼，又狠不下心说吃不下，只好甜甜地谢过了开心到眼睛都笑成一条缝的妈妈，然后等她关门出去之后把盆端到正在打游戏的Steve面前，异常乖顺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被男朋友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的副本狂魔Steve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技术性掉线，然后任劳任怨地捧起盆，伴随着耳机里Clint抓狂的咆哮声喝了个一干二净，之后送来的吃的也差不多都进了Steve的肚子，两个人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对着李子派犯了愁。商量了半天决定找个漂亮的盒子装起来给Thor他们送过去。
Odin没在家，他的土豪别墅里只有Thor和Loki两个人，倒显得有点冷清，Bucky还在对着浮夸的三层豪华大吊灯批判资本主义的时候Loki接到了Erik的FaceTime，老两口挤在镜头前面支支吾吾地询问他愿不愿意搬去住，被Loki礼貌地回绝了，但是答应了等Wanda回来的时候一起吃个饭。
Bucky蹦哒到Loki身后，对屏幕里的干爸干妈打了个招呼，老两口看到这个几天前刚摔断了胳膊的干儿子像只小猴子一样活蹦乱跳的，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可以邀请Bucky一起吗？”Loki问。
“当然！事实上，Bucky也是我们家一份子不是吗？”Charles明显更开心了，Loki觉得如果条件允许，这位好脾气的卷发教授一定会把自己家改造成一个学校，每天和可爱的孩子们玩在一起。
“什么？邀请我什么？”Bucky看Loki放下手机，疑惑地问道。
“Wanda快回来了，邀请你去聚一聚。”
“好啊！我还没见过她呢！我们都去吗？”
“不，只有咱们俩。”
“呃……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家庭聚会，你是他们的干儿子，别忘了。”
“啊？那为什么你也去？”
“因为我是Erik的儿子。”
“哦……”
“……”
“什么！”Bucky觉得自己吃太多把耳朵吃出问题了。
“因为我是你干哥哥，好弟弟快叫哥！”
“不是……什么……谁？”Bucky已经完全不在意Loki的调笑了。
“Erik！”
“怎么了？”
“是我爸爸。”
“谁？”
“Erik！”
“怎么了？”
“是我爸爸。”
“谁？”
“我是你爸爸啊傻儿子！”
“Erik是你爸爸？”
“对，是你爷爷。”
“Loki你不要开玩笑，我现在是伤员，受不了这个刺激。”Bucky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右手大力摇晃着Loki的肩膀。
“我神经病啊开这种玩笑！”Loki被晃得头晕，挥手把Bucky的手打掉，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倒了一杯果汁给自己喝，“过两天去海边玩啊！你的胳膊行不行啊？”
“你还有心情去海边玩？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你钳子断了在Erik家住的那天晚上。”
“卧槽！卧槽！卧槽？我就睡了一觉！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怎么不跟我说呢！啊？”Bucky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全世界。
“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Loki递给Bucky一杯果汁，“我叫你干嘛？”
“Loki……”Bucky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了一会，把果汁放下，“你还好吗？”
“我应该有什么不好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反正不是这个意思……”Bucky觉得自己的舌头开始打结了。
“我一直知道我是领养来的孩子，也就是说我一直知道总有一天会找到亲生父母，这个心理准备我做了十几年，虽然确实比我预计的早了不少。我说我很淡定你也不会信的，我也不信，但是至少我比你想象的承受能力好得多，你明白吗？”
“呃……”Bucky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最终轻轻放在好友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我觉得挺好的！Erik教授和Charles教授都是很棒的人，Pietro也会是个听话的好弟弟。”
“我希望你也会是个听话的好弟弟。”Loki肉麻兮兮地拍了拍Bucky这几天明显见圆的脸。
“滚！”Bucky笑了，“所以你要搬去和他们一起住吗？我是说……离开这？”
闻言，Loki沉默了，他曾经告诉过Bucky他和Odin尴尬的关系，也确实表达过有能力之后会马上搬离这个家的意思，但是Thor的挽留让他动摇了：“我不知道。”
“为了Thor？”Bucky问，语气却更像是在陈述事实，Loki也难得的没有马上反驳，而是低着头沉默着，Bucky明白，这个喜欢把一切情绪都藏在刻薄的表皮里的男孩子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也需要一个可以让他依靠的朋友，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直一直推开身边的Thor，“如果你想聊聊，我其实一直挺闲的。”
“闲就自己好好做日常！”Loki从Bucky身边走过，留给他一个有点孤单的背影。打着石膏的人看着好友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位固执的室友总是这样，一个人承受着内心的所有恐惧、悲伤和不安，与其说是傲娇倒不如说是一种条件反射似的自我保护，或许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包括Thor。
Bucky知道Loki不想一个人面对Erik的家庭，但却摸不清他的情绪。Erik家一家四口人有着十几年的时光和回忆，而Loki呢？没有，什么也没有。在自己亲生父亲和他的家庭面前，Loki更像是个局外人。而在从小长大的Odin家，他依然是个局外人，还是个不怎么招养父喜欢的局外人。自从Frigga去世之后，Loki不止一次的觉得，在这人潮涌动的大千世界里，并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块小小的栖身之所。
现在的Loki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或许是悲伤？或许是不安？或许是其他什么更复杂的情绪？Bucky觉得，只有Loki自己才懂。他很想试着走进Loki的内心，但那太难了。“或许可以试着问问Thor？”
“Bucky，要来一起做旅行计划吗？”突然出现的Thor把沉思的Bucky吓了一跳，火速整理了一下情绪跟着大块头走回了客厅。客厅里的Steve正对着浴室的方向发呆，Loki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去海边！Loki你想去哪？”Bucky的话让Steve和Thor都愣了一下，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表示看不懂这两位卷发少年突然开始相亲相爱的画风。
“去个屁！”
“为啥不去嘛！海边多好玩啊！去嘛！”Bucky异常狗腿地挪到Loki身边。
“有蚊子。”
“嗯？不怕！我们可以喷驱蚊水！”
“不管用！”
“没事！有我在，蚊子不咬你！”
“万一呢。”
“咬了就抠两下呗，在家也会被蚊子咬啊。”
“万一咬我脚呢？”
“嗯？”
“海滩上那么多人，大庭广众的，你说我抠不抠啊？”
“那就不抠嘛！我知道你是体面人。”
“那我痒怎么办？”
“那就抠！”
“抠了更难受，还丢脸！”
“那我给你抠！”
“……”Loki看着Bucky守在他身边一脸纯真的瞪着大眼睛看他，还说要抠他的脚，懵逼到白眼都忘翻了。
“怎么样嘛！”Bucky摇晃起了室友的肩膀，无视了身边两只尴尬着交换眼神的大金毛。
Thor：“他们平时相处模式是这样的？给对方抠脚？”
Steve：“他们不把对方的脚剁下来就不错了，谁知道今天抽什么风。”
“不去！”Loki坚持着把白眼翻了出来。
“那你想去哪啊？我们一起去啊？”
“……”
“登山？看艺术展？吃大餐？逛漫展？”
“……”
“不然我们去动物园看熊猫啊？或者宠物市场看小猫小狗小兔子怎么样？”
Loki明白，好友是担心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想陪他出门散散心，虽然方式有点笨拙，但还是挺暖心的，看着Bucky僵硬地摆弄着骨折的手臂，掰着手指头数景点的样子，Loki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让Bucky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开始傻乐。
“过来让哥掐一把，哥考虑一下。”Loki努力把笑容憋回去。
“哥哥，我提醒你一下，你上次咬我的那口还紫着呢。”知道Loki心情有好转了，Bucky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再叫几声哥哥让哥听听！”
“滚！”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可爱呢？”
“来！给你！掐你自己的哥哥吧！”Bucky一把把Thor推到Loki面前，本来Thor正因为看到弟弟和Bucky两个人“打情骂俏”就有点小吃醋，听到Loki让Bucky叫他哥哥简直要砸冰箱了，Loki唯一的兄弟只有自己！只有自己！Bucky和他关系再好也不行！Pietor也不行！都不行！
“弟弟，”Thor挤进两个人中间，不动声色地把Bucky往外挤了挤，又环住Loki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在宿舍练习了快一年的磁性嗓音说，“想去哪里？都听你的。”说完觉得自己特别酷炫！特别苏！特别柔情霸道总裁！然而腰上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受控制地原地扭了一下，姿势娘炮极了……
看着Loki狠狠地掐在自己腰上的手，Thor委屈地瘪了瘪嘴，哼都没敢哼一声，然而，眼见着一分钟过去了，弟弟还是没见撒手的迹象，本来想求救的Thor发现Bucky和Steve两个人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好鼓起勇气微微低下头：“弟弟……”
“嗯？”Loki瞥了Thor一眼，从鼻子里不紧不慢地挤了一声出来。
“……你手酸不酸？要不要换一只？”
“……”
“……”
“不酸。”说完依然淡定地拧在哥哥的腰上，还顺手把桌子上的李子派拿起来咬了一口。Bucky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把头埋在杯子里，靠着Steve的肩膀浑身发颤，Steve把头撇在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地板在心里偷笑：“Thor真是太给208丢脸了！但是好他妈好笑啊哈哈哈哈！”
等到Loki终于是手酸了，才慢悠悠的把手放下，Thor捂着腰胆战心惊地想：“他不会真准备换手吧？”还好，Loki只是拿起桌上的Ipad开始和Bucky他们聊起来把朋友们都叫上，大家一起去海滩的计划，然后开始一个一个拨电话，等都计划好了，时间也过去了快三个小时。
自从知道Bucky在Steve家住了三天，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一人一张单人床纯洁的像傻逼似的啥也不干之后，Loki就不可控制地用略带同情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Steve或许不懂，Bucky可是把好友的心思看的透透的，于是也毫不客气地用鄙视的目光在Loki和Thor脸上扫来扫去，意思是：“你俩一张床上睡了十几年了不也是啥都没干，别逼逼快去干！”这让Loki不爽极了。
“嗷！”Thor冷不丁地嚎了一声，因为Loki的手又准确无误地掐上了刚刚被掐出一坨淤青的位置。
“Loki……”Thor可怜兮兮地看着弟弟暗暗使劲的手，想不通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如果说上次被掐是因为自己乱吃醋让弟弟不爽了，那刚才Bucky和Loki“眉来眼去”的时候自己可是很努力地表现出体贴大方毫不在意了啊！为啥掐的比刚才还疼啊！
“刚才不是你让我换手吗？”Loki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
“……”
“那我帮你捏捏酸了的那只手吧……”
Bucky忍不住对Thor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敬佩之情发自真心，这就让Steve很不开心了，因为他记得上一次自己的男朋友对Thor竖大拇指是看到了他的尺寸，Loki的那句“他是不是对你尺寸不满意啊”又开始在他脑子里嗡嗡响。
看了看Bucky打着石膏的手臂，Steve想：“禽兽就禽兽吧……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