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地更新了蜜月！
以及，翻车n次的工作需要19p重新放了微博链接~
-----------------
16
“我可不觉得带他去墓地参观是什么浪漫的举动，即使我是个神域人，也觉得这不对。”自从破坏了二人的“大事”，索尔便对两位新婚老人的感情发展格外上心。史蒂夫却固执地摇摇头：“不，这对我们意义重大。”
巴基已经很久没有问过史蒂夫“这是个任务吗？”直到史蒂夫拉着他的手站在了墓地边缘。
“我们要做什么？”
“我想带你去悼念两个人。”
“这是个任务吗？”巴基被眼前充斥着死亡气息的萧条景象所扰，本能地想要逃避。
“别怕，”史蒂夫敏感地察觉到巴基的情绪变化，握着他的手安抚他，“有我在，我不会伤害你，对吗？”
巴基当然知道史蒂夫不会伤害他，可他就是不愿意再前进，说不清原因，但好像他潜意识里那个布鲁克林男孩又清醒了过来。
“别去，”那男孩的声音带着恐惧，“请不要去。”
“我们可以……不去吗？”冬日战士试探性地开口，史蒂夫自与巴基重逢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否定回答，即使心里因为自己计划已久的仪式遭到否决而失落，这份失落却被巴基终于提出了反对意见带来的喜悦盖住了大半。
“当然可以！”史蒂夫拥抱巴基，“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做，我听你的。”
“抱歉。”
“这没什么要抱歉的，”史蒂夫吻了巴基的额头，“我很高兴你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以后也这样好吗？你的感受，你的想法，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尊重你每一个决定。”
很久没有过完整梦境的冬日战士当晚做了一个冗长而真实的梦，梦里的他坐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帐篷里，史蒂夫坐在他身边，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凌乱不堪，他就这么沉默地垂头坐着，整个帐篷里除了门外偶尔路过的车轮胎碾压碎石的声音外什么也听不到。梦里的冬日战士也一语不发，静静地看着眼前一个个健壮英气的男人悲伤而凝重的表情。
“我们失去他了，”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声音微颤“甚至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回来。”
之后便又是长久的沉默，帐篷里有人轻轻抽泣起来。
“振作点，兄弟们！”一位红发少年突然大声叫起来，“振作点！我们该给我们的兄弟报仇！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牺牲！”
冬日战士认真看着这位少年稚气未脱的脸，却始终记不起他的名字。
“他还有我们！我们亲如手足！”
画面一转，冬日战士眼前眼前一片黑暗，金属手臂下有种滚烫的热度，他听到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
“巴……巴基……”那人在铁臂下发出痛苦地呻吟，冬日战士想松手，但梦里的自己反而毫不犹豫地更加用力了，那头熟悉的红发在月光下被染上了血色，最终丧失了生机，为了保证他真的死去，冬日战士甚至加大力道用力掐了一会，直到那男人的头和身体扭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才松手。
“任务完成。”
17
“巴基，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试着和我聊一聊。”史蒂夫从起床开始便感受到了枕边人的情绪变化，冬日战士看了他一会，说出了解冻以来第一句谎话：“没有。”
“我想和你聊聊。”
“我收费很贵。”邪神头也没回，坐在椅子上盯着手里的书。
“索尔说你被灭霸骗着杀过很多人。”
“要送我上军事法庭吗？”
“你不愧疚吗？”
“请你再说一遍？”洛基终于合上书，抬头看着冬日战士有些阴郁的脸，“我为什么要为捏死几只蚂蚁愧疚？”
“索尔说的。”
“他是个傻子。”
“但他了解你。”
“别自以为是。”
“他说你当时丧失了理智。”
“我清醒得很。”
“你是怎么面对索尔的？”
“你的问题很无趣。”
“他是正义与光明的化身。”
“别恶心了。”
“他从地球上把你捉回神域了？”
“用他的蛮力，没错，那个毫无技术含量的无脑莽夫。”
“他恨你吗？”
邪神不再回答，打开书继续看起来。
“你至今没有答应他的告白，是因为愧疚吗？”
“你再不出去，我就揍你。”
“那很没有技术含量。”
“我可以给你有技术含量的。”
“洛基，”冬日战士走上前，抽走洛基手里一直没翻过页的书，“我杀了他的好兄弟，或者是我们的好兄弟，我记不清了，或许还不止一个。”
“那恭喜了，”洛基抱臂，“但是很抱歉，这事和我有关吗？”
“那是我的任务，我本来觉得完成任务就是我的使命，但现在我突然觉得那好像是不对的，而且，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那让我很难受。”
“恕我直言，那叫做愧疚，啊！或许还有悲伤，自我厌弃之类的。”
“为什么完成任务会使我愧疚？”冬日战士疑惑道，“他们说我的任务是正义的。”
“灭霸也对我说过杀掉半个星球的人是正义的，你信他吗？”
“……”
“天！你真的在思考，”洛基不可置信地站起来，“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刷锅水吗？”
“我不知道，”巴基摇摇头，“史蒂夫说九头蛇用什么东西把我的脑子包住了，所以我才想不起他。”
“别对我装可怜。”
“我没有。”
“别用你的狗狗眼看我，没用，我只觉得恶心。”
“我没有。”
“你是缺爱吗？别对我眨眼了！”
“眨眼也不行？”
“别试图用你的悲惨故事和眼神攻击让我帮你，没用。”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且我的眼睛就长这样。”
“别试图在邪神这儿博取同情！卖惨对我没用。”
“我真的没有……”
“好吧好吧！”洛基打断巴基的话，“我帮你就是了！你真烦！”
“啊？”
“我可不是同情你，只是被你烦的不行了，明白？”
“呃……那……谢谢？”
“从外面把我的房门锁好。”
“可你还没说要怎么帮我。”
“给老子滚！”
“好的。”
索尔震惊于在洛基嘴里听到了脏话，站在门口没敢进去，巴基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听话地把门锁好，走了。
18
那个红发男人的脸像一根导火索，冬日战士开始更加频繁地梦到那些死于他手的人，心里那份奇怪的感觉越放越大，渐渐使他开始害怕入睡。
“巴基，你怎么了？”史蒂夫抚摸着巴基的下巴，“愿意和我说吗？”
巴基看了史蒂夫一会，最终摇摇头没答。
“那我们换一种方式，你不开心？”
冬日战士点点头。
“我怎么才能让你开心呢？”
冬日战士又摇摇头。
“如果睡着了，你会做噩梦？对吗？”
“嗯。”
“可那是梦，是假的。现实是，你正躺在你丈夫的身边，躺在被窝里准备和他共度余生。”史蒂夫面色坦然，耳朵却红了。
“不是，”巴基摇头，在史蒂夫误以为他是反感刚才那番甜言蜜语的时候，巴基开口，“那些都是真的。”
“但已经过去了。”
“但真实地发生过。”
“可那是你想做的吗？”
巴基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不！亲爱的，那不是你自己想做的，你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你被利用了。”
“但那是我做的。”
“那不是你想做的，你想做的是保家卫国，浴血奋战，而你做到了，你是个英雄，巴基，所以他们才利用你去做那些事，他们恨你，恨我们，所以他们让你去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事以达到他们变态的报复欲，他们想看你痛苦，你明白吗？你不该再想那些事了。”
“史蒂夫……”
“我在。”
“你知道了，对吗？”
“……”
“你早就知道了？知道我杀了他们？”
“巴基，有时候我希望我们从没参加过战争。”
“如果重头再来，你还会参军吗。”
“会。”
“我也会。”
“但我会保护好你。”
“听起来我在你心里是个弱鸡。”
“不，我才是。”
“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史蒂夫。”
“那是因为你被控制了。”
“如果你是我，可以做到心安理得地忘记吗？”
“不，我从没说过心安理得，这是罪，但罪不至死，你为什么不试着想办法去弥补，这比你现在这样用自我折磨的方式赎罪有意义的多。”
“我该怎么做？”
“一项一项来吧。”
“什么意思？”
“我孤独地思念了你七十多年，如果要弥补，是不是应该先可怜可怜你眼前这位已婚男士？”
“我们还没有办婚礼。”
“你在催婚？”
“当然不是，说点实际的，史蒂夫，我还能做什么？”
“我认识一位二战老兵，在战争里失去了很多，挚友，兄弟，或许还有爱人，而且他被抓走做了战俘，饱受折磨，好在现在终于恢复自由了，你想为他做些什么吗？”
“二战老兵？是你的战友？”
“当然。”
“我该怎么做？”
“他现在每天窝在自己迷人的丈夫怀里失眠，觉得自己被抓去做战俘的时候受到的非人道折磨是种罪孽。”
“史蒂夫……”
“这位老兵是被写进过教科书里的英雄，那书我还留着呢，我还有幸和他合影了。”
“我可没有每天窝在丈夫怀里。”
史蒂夫撑死身子，厚着脸皮挤进巴基的被窝，强行把人家搂在自己怀里：“你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都是你以前教我的，我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史蒂夫？”
“嗯？”
“史蒂夫？”
“嗯？”
“我在梦里，掉下火车的时候这样喊你了。”
“你确实喊了我，那场景终生难忘。”史蒂夫把巴基搂紧一些，曾经因为巴基掉下山崖时那隐约像是呼唤自己名字的口型，史蒂夫一度在听到别人喊他名字的时候出现应激反应。
“我好像想对你说点什么，但风太大了，或者是因为来不及了，我没说出来，但我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慢慢想，”史蒂夫吻吻巴基的额头，“或者你可以多喊我几次，我喜欢听。”
“史蒂夫。”
“嗯！”
“史蒂夫。”
“嗯！”
“史蒂夫。”
“嗯！”
“我们去墓园看看吧。”
“好。”
19
“我不知道他们中有多少人是因我而死。”巴基踩着微润的泥土走在史蒂夫前面，简单刻着名字的墓碑和无字墓碑被青草尖刮得微微作响。史蒂夫想说点什么，半天，却只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巴基的。
巴基不再说话，拉着史蒂夫的手在墓园中穿行，他停下来看每一块有名字或照片的墓碑，每一块都要看很久，每一块都要回身问：“我杀了他吗？”史蒂夫则不厌其烦地回答：“不，战争和纳粹杀了他。”
二人看完所有墓碑，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巴基借着清晨的光向前望：“那是哪？”
“我想带你去的地方。”
“那是……美国队长纪念馆？”
“你来过很多遍？”
“我想你，但又想不起你，这个纪念馆比我更了解你，我只能来问它。”
“不，巴基，你才是最了解我的人，他们说我是道德标杆，他们在电影里用我的脸教育中学生不许说脏话，他们让我念傻兮兮的，我自己都觉得讨厌的鸡汤，”史蒂夫拉着巴基往前走，“他们因为我打烂了敌人的脸觉得我精神失常，几十年过去了，他们依然想让我做宣传片里穿着国旗打倒了希特勒的演员。”
“这我有印象，”巴基答，“他们让你和姑娘们去各个军营跳大腿舞。”
“巴基，你是吃醋吗？”
“不，史蒂薇，我在嘲笑你，”指尖微颤的触感让巴基忐忑地猜测自己的话伤了史蒂夫的心，他无措地磕磕巴巴开口，“抱歉，我的玩笑开过了。”
“不用道歉，”史蒂夫有些笨拙地钻过防护栏，回身帮巴基把铁丝网扯大了一些，“你开过更过分的玩笑，但我从没生气。”
“最过分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史蒂夫握着巴基的手，像是怕他会走掉，“可能是你说不认识我的那次。”
“那会儿我真的不认识你。”
“我们到了。”史蒂夫站定，打断了巴基的解释。
“这是……”
“我们的坟墓。”
“我们的坟墓？”
“对，巴恩斯中士和美国队长史蒂夫的坟墓，”史蒂夫笑着看了看巴基，又低下头看着墓碑，“我的遗愿是和你葬在一起。”
巴基皱起眉头，史蒂夫的话让他有些不舒服：“这话听着不太吉利。”
“抱歉，我之前以为你死了。”
“不，我是说你，活的好好的说什么遗愿。”
“那也是因为我以为你死了。”史蒂夫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停住，二人沉默地立于墓前，准确地说，立于他们自己的墓前。
墓碑上两人的照片都是黑白的，穿着有些破旧的军装，脸上还有伤，但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很鲜活。
那是他们仍懵懂的时候拍的照片，史蒂夫是刚刚被大家接受的美国队长，巴基是个为国而战的热血青年，两位少年意气风发，枪林弹雨中讨论的最多的是等战争结束要回布鲁克林买栋可以养两条大狗的新房子。
巴基望着自己的坟墓发呆。冬日战士带来的困扰和内疚让他本就一团乱麻思维更加混乱，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除了任务以外的往事了：“史蒂夫，我想不起来。”
“总会好的，巴基，没关系。”
“我在最开始会想起很多有关你的事情，我记起你对我说的话，记起我们一起做过的事，那感觉很好。但最近，我只能想起那些死在我手下的亡魂，他们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他们的哀嚎声在我耳边挥之不去。我像在炼狱里赎罪，那些罪恶越来越清晰，但我却想不起你了，”巴基低着头，声音沙哑，“我与你有关的记忆只出现在我杀掉的你的朋友身边，史蒂夫，我想不起与你有关的事情了。”
史蒂夫鼻子发酸，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做些什么，但他明白，他一向威风赫赫的巴基哥哥在用自己别扭的方式向他求助，身体的本能让他回身用力把巴基抱进怀里，舌头却打结了似的说不出一个字。
“对不起。”巴基回抱史蒂夫。
“对不起，”史蒂夫答，又突然语气轻快起来，“但你把最重要的事情想起来了。”
“什么？”
“你爱我。”
“我……”
“你答应我的求婚，是因为你爱我，所以即使我用了那种耍无赖的方式，你还是答应了，”史蒂夫笑起来，“你爱我，巴基，你爱我。”
“是他要我答应的，”巴基吞吞吐吐地指着墓碑上的巴恩斯中士，“是他要答应的。”
“他就是你，是你想答应的，”史蒂夫扶着巴基的肩膀看他，干脆地戳破了冬日战士那点小心思，后者低着头不与他对视，“不论是曾经的巴基还是现在的巴基，巴基爱史蒂夫，这是巴基巴恩斯刻在身体里的本能。”
“你知道这话由你说出来有点怪吗？”巴基看了看史蒂夫，又看了看自己的墓碑。
“不知道，”史蒂夫摇摇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当然，如果你愿意亲口说出来的话我可能会幸福地晕过去，顺便一提，我不知道你从那么早以前就爱上我了，这于我而言是意外惊喜。”
“我从你还是个小豆芽的时候就爱你了，”巴基答得突然，史蒂夫准备好的长篇大论被堵回了肚子里，“你说得对，我确实忘了很多，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想起来，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你了。我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即使忘了很多，我还是爱你。”
“巴基，”史蒂夫眼角发红，巴基面无表情的一番告白，每个字都让他浑身发颤，“我本来准备了很多话想对你说，但现在都忘了。”
巴基轻轻笑起来，像是突然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害羞了，话题转的生硬：“傻小子，早餐想吃什么？”
“早上了？天！早上了，”史蒂夫也笑起来，胡乱揉了揉自己的脸，“我问问索尔他们想吃什么，买回去一起吧？”
“嗯，好。”
TBC.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 很喜欢此文字
魏婴字无羡 很喜欢此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