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情书（温家兄弟参加通灵之战的故事，长篇）

（废话写前面：最近因为实在太忙所以挤进同萌的计划失败【痛哭】感觉lof并不是SD党活跃的地盘，随缘我又不太会用，有没有小天使给指路SD大部队啊😂）


一

Sam想给自己的哥哥Dean写一封情书。

这个计划从去年的圣诞节便开始了，那是一个对他们来说再普通不过的圣诞节。

发黄发硬的窗帘勉强遮挡着从漏风的窗户偷跑进来的寒风，这带着祥和节日气氛的风伴随着廉价汽车旅馆的味道透过他们在箱底翻出来的旧毛衣大张旗鼓地往里钻。
Sam从旧货市场淘来了各种各样的挂饰，零零碎碎地挂了一屋子，厨房里的Dean心情好像不错，叮叮当当地摆弄着厨具为两个人准备晚餐。
高个子男人站在狭窄的客厅，或许这儿根本没资格被称为客厅，他把碍事的碎发拨开，皱眉看着空荡荡的地板，他们没有圣诞树，所以Sam不得不把为哥哥准备的礼物偷偷塞在了他没叠的被子下面，那是Sam趁着自己晨跑而Dean还在蒙着被子睡大觉的时候跑到一个紧挨着大学的礼物商店里买的，那些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好像总能在买礼物上爆发出无限的创意。

眼角已经冒出细纹的Sam站在满是青春期荷尔蒙味道的人群里，暗暗骂自己做了个蠢爆了的决定。
“您好，需要帮助吗？”热情的店员及时出现，让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Sam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呃……我想买份圣诞礼物。”
“是要给谁呢？”
“我的……爱人。”
“您的爱人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闻言，Sam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Dean喜欢的东西……黑美人？派？Dr.Sexy？还是亚洲……想到这，他用力摇了摇脑袋：“车，他很爱他的车。”
“那您看这个怎么样？”店员领着Sam走向一排popfunko的汽车摆件，对他刚刚说过的“他”字毫不在意。
“这儿有他喜欢的角色吗？”
Sam认真看了一圈，他觉得这些方头方脑的塑料娃娃看起来都是一副样子，要从里面找到Dr.Sexy，对他来说可着实有些困难。
“他们所有人都……这么……方吗？”
“或许您会对这一排的笑脸funko更感兴趣？”店员笑了起来，指了指他们背后的柜子，Sam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排圆头圆脑的塑料娃娃正站在盒子里笑眯了眼睛看他，那笑容太有感染力了，让Sam轻松不少。
“这个不错，让人看起来很愉快。”Sam顺手拿起面前一个带着奇怪头盔的娃娃。
“这是邪神Loki，如果您对漫威感兴趣的话，应该知道他。”
“Thor的弟弟？”感谢老天，他看过那电影。
“是的，有点中二，喜欢搞破坏顶撞哥哥，说白了只是个想吸引哥哥注意和爱的孩子。”
Sam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想起自己大学时总爱对Dean恶语相向：“你们现在的孩子懂事的真早，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不懂我为什么总要顶撞我的哥哥。”
“Loki也不懂，”店员笑了，“他都几千岁啦！这和年龄可没关系，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如果早点把心里的感情说出来，就不用两兄弟这么互相折磨了，不过那样我们的电影就没得看咯，噗！”
Sam把Loki的盒子握在手里，想了一会儿：“还好我没Loki那么过分……”转念又想起了自己吸恶魔血成瘾，没了灵魂时的那些要命事儿，瞬间噤声，尴尬地抿了抿嘴，“我猜Thor是爱Loki的，不然不会那么苦口婆心地劝他的……恶魔弟弟……回家？”
“当然，这毋庸置疑，”店员拿起摆在Loki身旁的盒子，里面一个同样带着头盔的塑料小人用圆溜溜的小胖手捏着一个锤子傻笑，“他们的感情其实已经超越兄弟了。”
Sam心虚地低下头，盯着自己裤脚上溅到的泥点：“超越兄弟……那是什么感情？”
“我不知道，”店员摇摇头，用玩笑的口吻说，“说不定就是爱情呢。”

最终，Sam把两个娃娃都买回了家，店员还贴心地送给他两片车用胶。
现在，这两个笑脸娃娃正被藏在那床凌乱的被子里，Sam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瞟，猜测Dean说的第一句话会不会是“娘兮兮的小Sammy。”

“Sammy！快给你老哥拿两瓶冰啤酒去，”Dean端着两个大盘子从厨房出来径直走向餐桌，“快快快！我等不及开始了！”
Sam揉揉因为盯着被子太久而发酸的眼睛，快步走向冰箱拿了两瓶啤酒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又走向床边，把粗糙包装过的笑脸娃娃拿出来，夹在腋下朝沙发上边叉着薯条往嘴里送边按遥控器的Dean走过去。

“这是给我的？”Dean把啤酒接过去放在餐桌上，又带着调笑的表情把礼物接过去，“谢谢！我拆开了？”
“嗯。”Sam点点头，Dean看着他的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和好奇，这让他更紧张了。
“这是什么？塑料玩具？”Dean的嘴巴总是不饶人，Sam倒也早习惯了这点。
“如果你不愿意要可以还给我。”语毕，作势要抢。
“才不！”Dean挣扎着把礼物伸出老远，导致重心不稳的Sam一个趔趄趴在了他身上，嘴唇从哥哥的嘴角擦过去，停在了耳垂边上。Sam很庆幸Dean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和自己抢礼物上，所以才不会听到他的心脏带着爱慕和窃喜疯狂跳动的声音。
“给我了就是我的，这两个小娃娃是我的，盒子是我的，包装纸也是我的，这是什么？哦，好吧！这两片贴纸也是我的，都是我的。”Dean把拆的乱七八糟的礼物尽数搂进怀里，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像只护食的小仓鼠。Sam努力板着脸做出不屑的表情，以防流露出对这张完美的脸一丝一毫的占有欲，抱臂坐在了Dean身边，他想，嗯，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别再摆出你那bitch face了！”Dean摆弄着弟弟的礼物，“这是贴在车上的？雷神和邪神？”
“嗯。”Sam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蔬菜沙拉塞了一口进嘴里，没看Dean，天知道他砰砰直跳的心脏此刻还没平静下来呢。
“Sammy girl……”

第二天，宿醉的兄弟俩爬起来，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钻进车里。

俄罗斯的一档通灵节目前阵子火了，从遥远的俄罗斯一路火到了美国，于是美国也开始举办所谓的《通灵之战》，这本来就是个真假掺半的娱乐节目，两兄弟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他们在电视上看到了乱糟糟的海选现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眨着纯黄色眼睛一闪而过的恶魔。

Sam因为宿醉没有早起锻炼，浑身软绵绵地陷在副驾驶位上嚼着便利店买来的速食三明治。昨天Dean送给他一颗狼牙，用金链子穿过去做成了一个精致的钥匙环，Dean说Kevin告诉他这玩意儿能辟邪。此刻，这个小玩意正紧贴在他的胸前，藏在洗的发白的T恤下面。
Sam侧头看着边开车边跟着收音机放声高歌的哥哥，笑了，一位身经百战的驱魔人送给另一位身经百战的驱魔人所谓的辟邪小礼物，或许只有眼前这人能做出来。
“怎么了？看着你老哥思春呢？”Dean侧过头瞥了Sam一眼，扭过去继续专注地开车。
“Dean，”Sam坐直，看着并排站在挡风玻璃前笑眯眯地瞧着他们的雷神兄弟，“我以前……不听话，或者说……总和你作对的时候，你没想过干脆和我一刀两断吗？不想扔我在外面自生自灭？”
“你的小姑娘脑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我们是家人，”Dean把音乐的声音关小了一些，拿出了一套不足以令Sam满意的说辞，“所以即使你是个叛逆期的小混蛋，我也只是想踢烂你的小屁股，然后领你回家。”
“我们是兄弟，对吗？”Sam试探着问，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撒在Dean脸上，专心看路的他被柔软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薄雾，看起来遥远且神圣。
“不然呢？”Dean微皱起眉头，不懂自己多愁善感的小弟弟又在纠结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什么。”Sam低下头。

他觉得，他该给Dean写封情书。

二

意外的，通灵节目的海选报名比两兄弟想象的要简单的多，他们只是找到节目组所在地，随意登记了个人信息，连事先准备好的假证件都没用上，便被领去了一间剧院似的屋子。屋子最前面的舞台被一块布围了起来，一圈人正围着那块破布各自做着扭曲且怪异的姿势。Sam四处看了一圈，有人拿着十字架对着天花板翻白眼，有人拿着点燃的蜡烛用极快的语速念着咒语，有人拿着奇怪的书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还有人就只是那样安静地坐着，各路牛鬼蛇神齐聚一堂，画面以搞笑为主，诡异为辅。
Sam努力搜寻着礼堂里的面孔，却没找到当时在电视上见过的那个恶魔，也就是说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根本看错了，或是恶魔本无意留在这里，另一种比较麻烦，就是恶魔离开了本身的宿主去了其他人的身上。
在Sam四处张望的时候，Dean已经打听到了游戏规则，参赛者们被要求站在舞台上的黄线以外，通过自己的力量描述出布里面是什么东西。
“孩子们。”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毫无思绪的兄弟俩吓了一跳。
“Pamela？”Dean先是惊喜，接着便条件反射般的向后退了两步。
“别总那么神经紧张，”迷人的灵媒转动自己白色的眼珠，“圣水圣油银匕首来一套怎么样？”语毕，便自觉地在手足无措的Sam身上摸索起来，然后准确地掏出他藏好的圣水圣油泼在了自己胳膊上，又麻利地从他裤子里掏出银匕首刺破了手指，顺手还拍了拍他的屁股。
“好了，”Pamela张开手臂，“好久不见，小伙子们！”

两兄弟和故人寒暄一阵。

“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Sam问。
“当然，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灵媒凑到Sam耳边，像是那双纯白的眼睛对她的一举一动毫无影响，“那后面是一条蟒蛇，刚刚吞掉了一只怀着孕的母老鼠。”说罢，捏了捏Sam比两人初次见面时瘦了些的脸，在被摄制组发现异常之前离开了。

“时间到了，”工作人员从幕后走出来，“现在请各位都到二楼的会议室去。”
两兄弟跟着人群走去二楼，拿了号码牌坐在等候室里神经紧张地扫视。
“小伙子，为情所困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过来，在Sam面前站定。
“为情所困？他可不会，”Dean把头伸到两人之间，“大脚怪喜欢人类可算得上是跨越物种的旷世奇恋了。”
“Dean！”Sam瞥了自己的哥哥一眼，示意面前的老者继续。
“啊！好消息是，你准备告白了，”老者双手合十，露出微笑，“告白方式……唔，很老套……老套但管用……准确的说，因为你们两情相悦，所以不论怎样的告白都会被接受的。好的，到我了。”老者被叫到了名字，临走前，还调皮地冲Sam挤了挤眼睛。
“小Sammy！”Dean一把搂住微笑着冲老者挥手的Sam的脖子，把嘴唇贴在他耳边低语，“不会真让那个神棍说中了吧？你真的准备告白了？和谁？什么时候？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哥哥的语气和表情满是调笑，Sam一时无言以对，只好摆出标准的“bitch face”看着Dean以表抗议。
“别以为这样看着我就能逃避，”Dean把手贴在Sam脸上推向了另一边，“我可不知道你最近认识了什么新姑娘，事实是，你的'新姑娘'总有点与众不同，狼人啊，恶魔啊……”
“好了Dean，”Sam握住Dean像模像样数数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内心正因为刚才那位不知道是不是骗子的老者说的话而雀跃着，所以即使他很努力了，语气也强硬不起来，“我们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去哪了，总不能拿着圣水四处乱泼吧？还是在赛场门口的地毯下面画恶魔陷阱？想想办法。”
“不如找你的恶魔女朋友问问看？”Dean对Sam的一连串问题置若罔闻，表情依然是那副带着调侃的咄咄逼人。
“73号！”
“在这！”Dean对叫到他号码牌的工作人员挥挥手，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没再给他反驳的机会。
Sam确定哥哥离开之后拿出了藏在裤子口袋里的钢笔和一张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纸。
————————————————
亲爱的Dean：
见字如面。
我猜你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会有些紧张，所以我要先说，不用担心，我很好，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我承认这些话我没有足够的勇气站在你面前说出来，尽管叫我Sammy girl吧！只要你能认真看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首先，我很后悔以前总和你针锋相对，说过很多言不由衷的混蛋话，也很后悔没有好好听你的话，做了不少混蛋事，以前的我就是个混蛋，或许现在也是。
抱歉，我这么晚才良心发现，但我想强调一点：你总把“恶魔女朋友”之类的挂在嘴边，听起来很像吃醋。我并不喜欢你总提到她们，但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Sam停下笔，四处张望了一阵，把最后一句话划掉了，想了想，继续写了起来。
这样说，其实是因为每次提起你的吸血鬼朋友的时候，我都在吃醋。
————————————————
Sam又一次停下了笔，不自觉地用门牙轻咬着钢笔笔帽的边缘。
“这句不用删。”突然说话的老人吓得Sam差点从怀里把天使之刃掏出来。
“前面这句也不错，不用删。”老者坐在Sam身边，伸着脖子认真看着Sam手里的东西，后者手忙脚乱地把写了一半的信塞回了口袋里。
“没什么好害羞的，孩子，”老者慢悠悠地开口，像是并没有意识到偷看别人的情书是件多恶劣的事，“把你心里想的都告诉他就行，或许你觉得有些肉麻，但情真意切的肉麻话总是特别吸引人的，当然，吸引的是喜欢你的人，别人可能就会骂你脑子有问题……”
“74！”
“来了！”Sam逃似的奔向了隔壁的房间，这位老先生悠然自得的样子和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他不太舒服。

房间里架着两台摄像机，一台对着Sam，一台对着主持人，还有一位摄影师扛着摄像机四处晃悠。
Dean在离开前与自己的弟弟擦肩而过，却因为节目规则不能和他交流，所以他不得不把刚才天花乱坠地描述幕布后的场景时想好的，调侃弟弟前女朋友们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他总是不喜欢Sam的女朋友。

“你看到了什么？”Sam是最后一位参赛者，主持人明显有些疲惫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人。
“死亡，”Sam皱着眉，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神秘一点，“新生和死亡的博弈，不幸的是，萌芽的生命终究无法和死亡抗衡……我讨厌这种感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