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工作需要（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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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山上拍广告的路透出来的飞快，而且随着各方不解释不掩饰的态度越传越广，加上cp粉撕逼掐架，各大同人网站对三人的修罗场大三角越发津津乐道，话题一度居高不下。

九头蛇是不是在装瞎我们不清楚，不过Bucky和Steve这边却是真的毫不知情。

自从迪士尼乐园轰轰烈烈分了手的戏码上演，本就戏份少的可怜但人气颇高的副CP——Curtis和T.J完全成了活在台词里的神秘人。两人的CP粉天天去Thor和Wanda的账户下面哀嚎着要看他们家毛线帽和小少爷，说是Curtis连下集预告都不出现，在摩天轮里自己傻逼兮兮地站了一周多，简直惨绝人寰。

Sebastian和Chris作为两位当红一线男演员，当初跑来接这戏跑龙套，一个原因是难得Thor向他们开了口，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找个机会好好休息几个月顺便谈谈小恋爱。
所以，虽然戏里两人分手分的决绝，让无数粉丝哭瞎了眼睛，连带着当初导演大人连哄带骗地让不怎么在公共场合唱歌的Sebastian翻唱的插曲《over you》都上了热搜榜，听的Wanda呜呜直哭，Vision哄了好久才好。但两位演员其实高兴的不得了，“停职留薪”连续歇了几个星期，手拉手小日子过得跟度蜜月似的。

新剧情气的一票观众边看边骂，边骂边催更，Thor看着飙升的收视率和话题热度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带着拍戏的时候喊“cut”的声音都带着过年的喜庆。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导演大人还和Wanda打了个商量，把Curtis和Jack的对手戏提前了一集，想到观众们到时候看到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Curtis冒出来和Jack求个婚又下了线的心情，简直爽的要上天。
就是苦了提前被召唤回来的Chris，还有跟着他一起回来的Sebastian。

“我看到热门了，”Sebastian坐在Steve身边，顺便把手机递给他，“修罗场什么的。”
Steve不置可否，他和Sebastian对对方的感情生活心知肚明，但两人都没戳破，维持着一个演艺圈里常见的，微妙的平衡。
“想过这部戏拍完了怎么办吗？”
Steve低下头，按照原定计划，《爱上你的十二种方式》还有三集就要大结局了，也就是说，他和Bucky之间因为一纸合同和工作需要而能继续在公众面前维持的“暧昧”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了。到时候，他们或许就不得不走到Chris和Sebastian这样，偷偷摸摸约会，在公开场合装不熟，然后忍受自己和对方各种各样的绯闻：“还没有。”
Sebastian沉默着，半晌，说出了和Charles一模一样的话：“加油吧，先让自己足够强大。”
“这是说给我听的？”
“或许是我自己，谁知道呢。”Sebastian笑了，看着片场背台词的Chris发起了呆。
“Seb？”
“嗯？”
“Chris和别人合作的时候，你怎么办？”
“如果是说拍这部戏之前——那我什么也不做。”
Steve疑惑地望着他。
“但现在不同了，”Sebastian压低声音，“你们还在合约期内，所以不论你在公共场合怎么吃醋，怎么宣告所有权都可以当作是工作需要，明白么？当然，只要别太过分。别担心，你做的并不出格，现在Chris没有绯闻，但是如果他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绯闻对象，我也会心态爆炸疯狂搞事的，如果掌握不好度，建议你和Natasha聊聊，她很聪明。”
“有道理，我猜，如果我做的过分了，可能会死在她的指甲刀下面。”Steve指指不远处正在削苹果的红发女郎，无奈地笑笑。

Bucky正追着Loki满场跑，自打Jack和Johnny确定了关系，剧情主线就偏向了Curtis和T.J，Bucky的剧本一下少了一小半，让他终于有空和自己的好兄弟好好聊聊，虽然明显编剧大人并不想和他聊，而且还憋着火想揍他，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可能真的已经动手了。
“你离我远点行不行，不怕被狗仔拍到说你靠潜规则倒贴我才上位的吗？”
“我也很想你，Loki！我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联系了！”
“那是因为我把你拉黑了。”
“哇！原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那么特别吗？”
“你走开！热死了！别跟着我！”
“那你先帮我想想怎么跟Steve坦白能让他别那么生气！”
“不可能的！你都要和Rumlow做直播秀恩爱了他不杀人炸楼已经算自制力惊人了。走远点听到没！死胖子！”
“我不胖！Steve说我瘦的都变成巴掌脸了！”
“被亚马逊丛林里的野生大猩猩猛扇了三十巴掌的脸吗！你身上的脂肪刮一刮烧了够整个美国一个冬天的供暖！”
“Loki，宝贝！你最近好暴躁！你不爱我了吗！”
“闭嘴！恶心死了！”
“你帮我想办法我就闭嘴！”
Loki停下步子，气喘吁吁地回头看着Bucky，眯起眼睛不说话。
“怎么啦？”Bucky心虚地缩缩脖子。
“Steve！”Loki转身健步走向还在和Sebastian闲聊的Steve，被叫到名字的人好奇地抬头，只看到了慌张的Bucky一个飞扑把Loki拖走的画面。

“你真的是活腻了！”Loki拽开Bucky捂着他嘴巴的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唇。
“你就这么直接告诉他我才真的要死了好么！你都不知道！自从我们两个在一起之后，他脆弱的像个小丫头。”
“那你去献身吧。”
“哈？”
“肉偿啊！”Loki学着剧里Johnny的语气，“肉偿绝对能解决。”
“那……那我怎么偿啊？”Bucky扫视四周，压低了声音，“总不能跟他说，亲爱的！我要和九头蛇直播秀恩爱了，为了不让你生气，你睡了我吧！”
“你是傻逼吗！”Loki拔高了声音，引得周围的人向他们看过来，又清清嗓子小声说，“你不会先肉偿再请罪么！”
“有用？”
“没有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
“兄弟……”
“嗯？”
“你是不是经常对Thor用这招的啊？”
“兄弟……”
“啊？”
“Steve离我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你觉得我现在冲过去告诉他直播的事儿要用几秒？”
“我错了。”

突然从大忙人变成了划水演员的Steve还坐在座位上静静琢磨前辈留下的话，后一秒就被一个大活人“哐当”一下砸在了肩膀上，男主角健硕的手臂被这可怕的冲击力震得发麻，却依然好脾气地用询问的目光看着。
砸在男友身上的Bucky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把自己推过来的Loki，心虚地扭回头来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扯着嘴角硬生生笑着，也不说话。Steve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摇摆着身子想躲避Bucky的目光，后者则执着地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死死盯着他。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胡思乱想了，”Steve开口，“比如你喝多了被Loki抓走穿着迷你裙跳了一段大腿舞，还录了像的那种。”
“Thor说给我们放假。”Bucky吞吞吐吐。
“嗯？”
“我有机会邀请您和我约会吗？Steve Rogers先生？”
Bucky伸出手，Steve想也没想便握住了：“我出场费很贵的。”
“我只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很穷，肉偿行不行。”
“我考虑一下。”
“肉偿两次。”
“成交。”
“Buck，说实话，你没做什么心虚事吧？”
“当然没有。”
Steve盯着男友看了一会，刚准备张口便感受到Nat从角落传来的炽热目光，只好作罢。Bucky了然地停下了准备亲吻男友额头的动作，乖乖地和Steve并排坐着，两人默契地摸出各自的剧本装模作样地对起戏来。
“想去看电影吗？”Steve看着剧本说。
“当然。”
“最近新上了一部惊悚片。”
Bucky闻言，把剧本往前翻了几页，一本正经地念起了本属于T.J的台词：“Johnny，你是想泡我吗？”
“噗！”Steve没忍住，也笑了出来，“抱歉。”
然后凑到Bucky耳边：“我从十几年前就想泡你了。”
“咳！”Steve说话时突出的热气带着暧昧的情愫扫着Bucky敏感的耳朵，让后者红着脸说不出话，半天，却又嗤嗤地笑起来。
“怎么啦？”Steve看着Bucky笑的双肩发抖的样子，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
“没什么，”Bucky摇摇头，又接着说，“就是觉得……我怎么可以那么笨，你知道吗？以前你还是个小个子的时候我总觉得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没想过自己为什么愿意不顾一切地为了你去做那些我从没想过的事情，比如把欺负你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我把他名字都忘了，总之就是那个倒霉蛋，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把人的头塞进马桶里，你别笑！后来我爸差点把我打熟了。”
“我记得，我去拉架的时候还被抽了两棍子，恕我直言，老人家那可真不是打着玩儿的力度，不过他向来赏罚分明，揍你是因为你以暴制暴，这种行为是错误的，但他后来他还奖励了你一年的零花钱，是为了表彰你为了亲爱的兄弟肝脑涂地，报仇雪恨的大无畏精神。”Steve记得那两棍子，也记得之后一年里口袋里多出来的各种小零食，更记得那个脑袋被塞进了马桶的人，他的Bucky哥哥因为那人拿玻璃划破了他的脸而疯了似的把那个比他高出半头的男孩揍的鼻青脸肿。

那道划痕其实不深，但延伸的很长，从太阳穴一直划到了下巴，当时的Steve满脸是血，看起来恐怖极了。
学校里的同学第一时间找到了Bucky，男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用最快的速度开车把他送到进了医院里，期间一语不发，直到医生清理好血迹才突然开始嚎啕大哭，本是伤员的Steve吓坏了，带着一脸药水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十几岁的男孩哭的满脸泪痕，Steve第一次见Bucky哭成这样，磕磕巴巴地“不疼，我不疼”地哄着，本来快哄好了，医生一句“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让上一秒还在抹眼泪的Bucky下一秒便冲出了医院，等Steve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红着眼眶恶狠狠地掐着后脖颈逼那个倒霉蛋喝马桶里的水。

“你将来是要做大明星的，”Bucky被父亲打的没法坐下，只能站在墙边皱着眉头骂脏话，“如果他毁了你的脸，我明天就让他的照片出现在失踪人口登记簿上。”
“我又不靠脸吃饭，”Steve自嘲，“当然，也靠不上。”
“谁说的！嘶……”过于激烈的表情扯痛了Bucky的脸，“我就觉得你好看！怎么了！”
“Bucky，冷静点，我的意思是，我要做实力派的，脸怎么样无所谓。”
“做实力派又不影响你帅。”Bucky对Steve的“帅”有种近乎病态的坚持。
“好吧好吧，不论怎么样，我都会成为一个好演员，我对自己有自信。”
“我去考导演系怎么样？”Bucky突发奇想，“到时候有好剧本好戏我全都给你拍！”
“你前两天还说要做编剧给我写角色。”
“还不许人改志愿啦！”
“那不行，我怕别人说我潜规则上位。”
“我就喜欢潜规则你，别人倒贴我我都不要。”
“Bucky？”
“嗯？”
“你想过做演员吗？”
“唔……好像也不错。”
“我们一起考表演系吧？”
“为什么？”
“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拍戏啊，一起体验各种各样的人生，肯定很有意思。”
“小混蛋，”Bucky的火气消了，用胳膊圈住Steve的脖子，“说，想和我演什么？”
“想演你哥。”
“你做梦，我比你大，这是铁一样的事实，别幻想我会叫你哥哥，拍戏也不行。”
“那就演你老公。”
“啊？”
“男朋友？”
“啥？”
“约会对象？”
“……”
“总不能是炮友吧？我有精神洁癖的，不过如果你硬要和我演我可以勉强接受。”
“臭小子！说！是不是对哥美好的肉体觊觎已久！”Bucky大手一挥，拍在了Steve被抽了一棍的肩膀上，后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笑嘻嘻地微抬着头看着他：“是！”
“哈哈！”Bucky的嘴角有些肿，笑的时候使不上力。
“你还没说呢，答不答应？”
“答应啊！到时候咱俩还不知道谁吃谁豆腐呢。”
“咱们这对话真是一点都不直。”
“怎么？只许你耍流氓不许我耍吗？”
“好好好！你厉害，你说的都对。”

Steve从回忆里醒过来的时候，Bucky已经聊到他们大学时候和Loki，Thor他们组队拍作业的事儿了：“Loki他们都说我看你突然长高了闷闷不乐是因为吃醋，我当时还以为我是嫉妒，可是又觉得自己没那么道德败坏，心里埋怨了自己好久，想着你好起来了我怎么可以有坏情绪，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就是吃醋，从小到大，我都是你最亲的朋友，看到一帮男男女女花蝴蝶一样围着你我就觉得心烦，就像自己辛辛苦苦精心呵护长大的向日葵被僵尸咬了两口。”
“向日葵？”
“只是个比喻，别太在意！我是守在你前面的倭瓜，行了吧？”
“噗！行！检讨和自我认识都很深刻，继续！”
“所以我其实从大学开始就喜欢你了，”Bucky低着头，不敢和Steve对视，表情倒是强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很感谢这部戏……”
“我觉得你更应该感谢我。”
“嗯？”
“如果我告诉你从一开始，从你能想到的最开始，Wanda开始写这个剧本起，甚至更早，早到我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学表演开始，就是我为了追求你策划的一出大戏，你相信吗？”
Bucky失语，本打算说的一大堆话顷刻间化作烟云，只知道瞪着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Steve。
“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情窦初开，第一次明白‘爱人’的意思的时候，心里想的就只有你，你相信吗？”Steve看Bucky依然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望着他，长舒口气笑起来：“你会觉得我可怕吗？我从没为我爱情的归属忧虑过，因为从头到尾我都确定它只属于你，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属于你一个人。当然，我不否认我喜欢看你为了我那些莫须有的花边新闻生闷气，那很可爱，可我必须澄清，八卦杂志上说的我的每一任约会对象都是假的，我不会和你之外的任何人约会，即使我们工作之后聚少离多，我也从没想过我会爱别人，我想变强大，所以我拼命工作以求一块立足之地，但我实在太思念你，所以在我有足够的力量之前贸然地开始追求你，我现在有些后悔，怕会毁了你的前途，但我又是自私的，只要看到你，甚至想到你属于我，就幸福地头晕目眩。”
片场工作结束，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离场，Steve趁没人注意，偷偷在苹果箱背面拉住了男友的手，像以前在课堂上趁老师不注意塞纸条给他时的样子：“Bucky，我真的很爱你，比你所能想到的还爱你。”
“所以……”Bucky感动地喉咙发酸，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如毛线般缠在他的舌尖，最终，只败光气氛地挤出一句，“所以我才是向日葵？”
“这是重点吗？”
“好像不是，”Bucky麻木的舌头找回了一些感觉，一字一顿地，“你能掐我一下吗？”
“嗯？”
“求你了，掐我一下。”
“为什么？”
“我怕我现在是在做梦，太幸福了，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可能宁愿选择死在这场梦里……嗷！Loki？”
“你不是想让人掐你吗？我代劳了，”Loki说着，才慢悠悠把手从好友身上移开，“死了吗？”
Bucky揉着被掐出红印的胳膊，一脸不解地看着Loki，他好不容易打直了舌头，正有一肚子缠绵的情话准备说给Steve听，以掩盖那傻逼的“向日葵”言论。
“你们有假期，这意味着你们可以躲到随便什么地方去玩随便什么尺度的游戏，而不用在工作场合，大庭广众之下玩出柜！”Loki的表情严肃起来，微微眯起眼睛审视了二人一番，直到Bucky由嬉皮笑脸转为坐立不安才重新开口，“顺便说一句，‘向日葵’这词可能要成为我未来五年的笑点了，你真棒，向日葵先生。”